“目前公司异常订单量显著减少，检察机关真是帮了我们大忙。”近日，北京市大兴区检察院收到某新能源公司的检察建议回函后，专门到该公司实地走访，公司负责人欣慰地表示。
某新能源公司是一家为新能源出租车提供换电服务的企业，在北京辖区运营着百余座换电站。出租车驶入换电站后，站点系统会识别、读取车牌，自动连接后台数据并提取该车的里程表信息，根据本次换电前的里程数与上次换电完成之时的里程数差值，乘以换电单价计算得出换电费用。
2022年8月，该公司一名业务员在盘查公司业务订单时发现，部分订单存在明显异常，订单涉及的部分用户可能存在通过技术手段骗取电费的行为，随即向公司报告。公司核查后发现，此类订单对应的出租车司机，在不同换电站换电时的行驶里程数差值明显小于两换电站之间的距离，因此怀疑有人恶意骗费，于是立即报警。经过警方侦查，一起涉北京市27家出租汽车公司、53名出租车司机，利用小型外接开关实施诈骗及传授犯罪方法系列案浮出水面。
由于系列案件涉案人员众多，涉案数额特别巨大，行为人作案方式不常见，案件定性及侦查取证难度较大，公安机关邀请大兴区检察院依法介入、引导侦查。面对新的犯罪形态，案件如何定性？换电费用如何计算？大兴区检察院检察官就追诉范围、案件定性、犯罪数额等争议性问题，与公安机关办案人员进行研讨。
“犯罪数额的准确认定至关重要。我们建议公安机关赴涉案公司调取异常订单数据，再与出租车车载GPS数据进行比对，根据车主实付换电金额与GPS显示的里程应付金额的差值查清行为人涉嫌犯罪金额。同时，我们建议追赃挽损与案件办理同步推进，科学制定退赃退赔方案。”办案检察官杨杰介绍，为保证案件办理客观公正，该院还建议公安机关组织专业人士进行实地驾驶里程干扰测试。经查，2019年以来，王某某等53人在给车辆换电时，多次通过使用小型外接开关阻断车辆里程表正常计数，骗取某新能源公司换电费用130万余元。
2023年5月，该系列案件陆续移送大兴区检察院审查起诉。为有效保障民营企业发展，办案检察官积极开展追赃挽损工作。在审查起诉阶段，53名犯罪嫌疑人全部退赃退赔，企业挽回了全部损失。随后，该院以王某某等52人涉嫌诈骗罪向法院提起公诉，对犯罪情节轻微的1名犯罪嫌疑人作出相对不起诉决定。法院经审理，分别对52名被告人作出一审判决，其中9名被告人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二个月至七个月不等；43名被告人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至七个月不等，适用缓刑，各并处罚金1万元。
经深入调研，办案检察官发现，该系列案件涉及出租车公司众多，涉及行政区域较广，暴露出相关企业在行业准入、日常监管及法治培训等方面存在问题。为帮助企业完善机制、堵塞漏洞，今年2月，该院向北京市涉案的27家出租车公司及被害单位制发检察建议，同时联合北京市公安局公共交通安全保卫分局对涉案出租车公司召开检警企社会治理座谈会，并开展法治宣传。
截至目前，所有涉案公司均整改完毕，运行规范化程度有了较大提升。今年4月，该案入选北京市检察机关充分履行检察职能服务保障城市南部地区高质量发展典型案例。
